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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记父亲的教诲 ——陈立典 我怀念父亲,并不仅仅因为他是我的父亲,而是父亲的精神和人格魅力感召着我。父亲虽然离开了我们,他老人家的音容音貌却时时萦回在我的脑际,尤其是他对我们子女的谆谆教诲,更让我久久难以忘怀。 父亲的平易近人、不计名利,是众所周知的。“一心为党,爱憎分明,两袖清风”是我父亲的一生写照,也是父亲留给我们宝贵的精神财富。 如果第一次见面,你会为我父亲的平和、开朗、善言而留下很深的印象。父亲的外表形象也像他的思想、语言一样,简洁、明快、朴素,让人敬而不畏,感到可敬可亲。 虽然父亲是我们子女的“绝对”的家长,然而他在同志之间和在家庭中从不摆长辈的谱,也没有一点点的官架子。他的老战友和上下级之间称呼他“老陈”“陈同志”或“陈牯佬”。父亲说:“这样听来更亲切、顺耳!” 父亲自己一生生活简朴,对家里人要求也是一样。母亲只在过年才给我们做一套新衣,平时母亲总是照父亲的意思把大人的旧衣服改成小孩衣服,大哥穿小了退给弟弟穿,能节约的就节约。面对老区来的同志、战友,他就要母亲买鱼买肉好好相待,把新的、好的棉衣、毛衣送给来看望他的老区百姓。 对子女,父亲的管教是十分严格的。他凭着古训中“严师出高徒”“严父出孝子”“子不教父之过”和“身教重于言教”的道理,对家里“约法三章”:一、不许以他的“官位”自傲气人;二、不许收取别人的钱物;三、要遵纪守法,努力学习。父亲平时最爱对我们说:“要先学做好人,才能成为对党、对人民有用的人。” 记得在“困难时期”,父亲担任福州市领导时,有一天,我们住宅区的警卫人员抓住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偷,我哥看见有人揍他,也上前泄愤。父亲回家发现后,就把我们兄弟都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说:“他人犯法,自有法律制裁,不能侵犯人身,要以理服人;他才十三岁,以教育为主,要给他受教育的机会还会很多,这么打他,他父母会很心痛的;做人要有善心!” 我八岁那年,父亲一次的严厉批评让我终身难忘: 一天,我放学回家,发现有个收废品的人把一篓破烂货堵在大家进出的路上,我不满这个人只顾方便自己的行为,便飞起一脚把这篓筐踢倒,破烂货撒在了路面。后来,父亲知道了,把我拉到身边,板着面孔,严肃又慈祥地对我说:“人不分贵贱,是平等的。对别人的劳动要尊重。任何时候都不能恃势凌人,要设身处地多体谅别人的困难。做人要有善心,平等待人才能做个好人,对社会要有责任心,要多做贡献。” 在父亲的教导下,我们儿女在校学习努力,尊师敬长,和同学和睦友爱;在家自觉做好自己的事,尽量减轻父母的劳累。 1978年初,一场政治灾难降临我家。父亲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诬陷他为“反党反革命分子”,判了10年徒刑,含冤投入监狱。但身陷囹圄的父亲没有惊恐和抱怨,始终保持着对党的无限忠诚和信任,相信历史终有还以公正的一天。父亲的“政治问题”给我们家庭带来了诸多牵连灾难,但父亲没有对党有过怨言,他始终保持着一个共产党人乐观豁达的都心态。父亲寄语于探监的母亲:“告诉孩子们,不要因为我而放松了学习,放松了做人准则,要听党的话。”母亲愁眉苦脸地去看他时,他从没流过一滴眼泪,反而安慰我母亲说:“看到你这样,悲悲戚戚,到我活着出去的那一天,怕是见不到你了。”和他一起在白色恐怖的国民党反动派统治区艰苦打游击的战友,以及解放后和他一起工作过的同志,都说父亲是个天塌下来也不怕的人。父亲从来就是那么自信、坚强、乐观。 记得那年我报考大学时,专案组要我写书面声明与“反革命”父亲脱离父子关系时,我坚决拒绝。我敬爱我的父亲,怎能在他冤病交加之时,受此挟迫增添对他的打击?而父亲为了我的前途,却强忍悲愤在狱中悄悄地书写了一份与我脱离父子关系的声明。当我拿到这份声明时,整个身心震颤得无法自容,禁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我似乎模糊而又清晰地看到了父亲晶莹的眼泪。这不是悲痛的泪,更不是无助的泪,而是出于我父亲那博大和无私的爱! ▲陈立典父亲陈贵芳与陈立典奶奶叶彩菊合影(1982年摄于政和县委招待所) 父亲的爱,让我终身难忘,它涤亮我的心头,让我敢于面对黎明曙光前的黑暗;让我坚强,教我自信、自尊;让我努力把握自己的人生道路。 在我大学时期,我珍惜青春的宝贵时光。每学期成绩优秀,都获得了学校助学金。当时父亲没有工资,只靠母亲养活一家老小8口人。我平时省吃俭用,一学期节约十五元钱,积起来带回家交给母亲,让她给在监狱中的父亲买些营养品。可是父亲知道后,反而生气和焦急。记得当时,他深情地寄语:“告诉立典,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注意营养,保证学习。父母没法拿钱供你读书,还节约钱拿回家,别弄坏身子,那样会让父母心疼啊!” 泪水蒙住了我的双眼。我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多少年来,父亲对我的爱总是默默的。他这次生气,让我更领悟了父亲深沉的爱是不图任何回报的!用他自己的方式见证了一颗慈父博大纯洁的心灵。正是他那无声的爱激励着我,使我长大能怀着宽容和与人为善的心,走进了中医院校的神圣殿堂,选择了“悬壶济世”、一心一意为人类健康奉献毕生心血的人生道路。 我记得横祸使父亲在狱中突然跌倒,右侧偏瘫,才得以保外就医,我们父子才难得地相聚。 父亲一生秉性正直,坚持真理,热爱党、热爱人民,身上充满着一股浩然正气。在他保外就医中,我常常见他伏在案头上,用颤抖的手一字一字地给当时主持党中央工作的胡耀邦同志写信,反映福建政治斗争扩大化问题。我见父亲写的字歪斜不清,便利用业余时间和母亲一起为他抄正,好让他静心休息。 当父亲身体好些的时候,喜欢对我讲革命战争时期闽浙赣边区的游击斗争,讲述和战友们打土豪、救济贫苦农民的传奇故事,讲述老百姓传颂“陈牯佬”传奇的由来…… 有一次,父亲写完一段向党中央有关部门汇报福建地下党问题的文稿后,我见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仿佛向党中央吐露了那压抑许久的胸中闷气,心舒气畅,他第一次对我敞开了他的胸怀:“立典啊,我这几天左思右想,觉得福建借‘清查’在搞极‘左’,大批地下党员被打成‘地方主义派性’,绝不是偶然的。我是一名共产党员,我一生追求的就是为真理献身。为福建地下党伸冤,我义不容辞啊!要求公正地解决地下党问题,是支持我带病坚持写申诉信的力量……” 过不久,党中央派项南同志来福建工作。此时,全国的“拨乱反正”工作也正进行着,胡耀邦总书记关于地下党落实政策问题的批示,对福建、广东等省的地下党落实政策产生了重大影响。大批长期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地下党员得到平反昭雪,恢复了清白,重新相继走上了工作岗位。 当时,我大学临毕业,正在福州实习,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守在父亲身边。父亲不论白天还是晚上,总见他拖着病体在病房里接待一批又一批的老区干部群众,为地下党落实政策和老区建设解决具体问题献计献策。父亲没日没夜地带病工作,我劝他要注意休息,有一天晚上我抽空给他讲了一个肾病人不注意劳逸结合,以至于过度劳累而不治的故事。父亲听了,面带赞叹和理解之情:“孩子的孝心,永远是做长辈的幸福。我一生跟着党闹革命,靠老区人民对革命的支持才有今天。我欠老区人民太多了,在我有生之年,我必须为他们呕心沥血,在所不辞!” 1986年1月5日,为党的事业鞠躬尽瘁的父亲离我们远去,享年只有67岁。 ▲陈立典(中)在东平凤头老家门口留影 圣人云:“有容乃大,无欲则刚。”我觉得,这正是父亲一生忘我革命品德的写照。 父亲的品德,是面镜子;父亲的智慧,是一本书。他的去世令我万分悲痛,但父亲的音容音貌至今永刻我们心中,父亲的教诲永录在我心里,常激发我心中一股奋起向前的力量,鼓舞着我继往开来,永远跟党走。 (本文为《南天风雷·陈贵芳》序)
长篇人物传记《南天风雷·陈贵芳》,系政和县本土作者魏荣凯创作,2020年12月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全书共分十二个章节,十七万字。
该书叙述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中共福建省委闽浙边主要领导者、中国人民解放军闽浙边纵队指挥者之一陈贵芳,在闽北地区的革命一生。
陈贵芳(1916-1986),又名陈牯老,化名练俊、叶新明,福建省政和县东平镇人。
1933年加入共青团,1934年参加工农红军,1936年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
闽北红军改编为新四军五团北上抗日后,陈贵芳留在闽北革命根据地坚持斗争,历任政和县委书记、建松政特委书记。
在与上级党组织失去联系两年多的艰苦日子里,陈贵芳独立自主地领导建瓯、松溪、政和地区的抗日反顽斗争。
在数万敌军的反复“清剿”中昂然挺立,扩大了革命根据地。
解放战争时期,陈贵芳历任闽浙赣省委常委兼闽浙边区地委书记,率领闽北游击纵队转战闽浙赣边区。
1949年初,陈贵芳任人民解放军闽浙赣边区纵队副司令员兼参谋长,率部迎接人民解放军主力解放闽北。
作者:李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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