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城，我的蕉城

阿   曼

一

我又在夜色将近的时候抵达这座城市

我的车辆慢慢靠近那些熟悉的建筑

那些宾馆，饭店，商场和楼房

它们像我阔别多年的亲人。有着似曾相识的面孔

和让我温暖的目光。我却因为满心喜悦与心切

无法即刻做出准确的辨认。唯有怯怯地驻足与回望

夜幕低垂。我喜欢在这样的时候

走出我寄宿的旅店。看看这个城市的灯火

车水马龙的街道，和那些拔地而起的高楼

它们把蕉城装扮得格外俏丽与繁华

悄悄走过灯盏，我碰到熟悉的月光

它照过许多年前的东湖塘。也照着今夜的东桥

这已然全新的一切，让我在向往与怀旧中进退两难

二

瞧，那是南岸，让我心驰和惊叹的南岸

数年之间，它以广阔无边的美

覆盖了往日数百里的荒凉

那河岸的垂柳，掬捧着花香

送一对对恋人与一些老者

打我身边走过。我感动着他们的幸福与安康

再过去，就是蕉城南路了

这条久违的路，伸向我曾经学习过的校园

那里，我放置过人们话说的青春

写下第一行青涩的诗句。做过理想的拼搏

也流过酸甜苦辣的热泪

如今我路过这里，依然百感交集

我只想告诉那些年轻的孩子

这里的时光多么美好

还有那大海，与校园远远相望

许多年前，我是一只简单、快乐而任性的鸟

面对大海，我曾旁若无人地大声疾呼

我还俯身亲尝过海水。看看它是不是真的很咸

当年的海风，见证过我的单纯、狂热与痴迷

多年后的今天，客船依旧，渔火依旧

而我已找不到当年眺望过的岸

别后的这些年

我在遥远的山区安静地工作和生活

也默默地关注，并喜悦着你点滴的进展

蕉城，你这飞翔的羽翼

已经成为我眷恋某一份报刊或书籍的缘由

成为我出差或培训的雀跃与惊喜

成为我心底一则恒久的心爱的日记

哦，蕉城，我久别的蕉城

你还将是我晚年无法查封的消息

我可能对着渐渐泛黄的照片

对着绕膝的儿孙，无休无止地念叨

这是我当年求学过的城市

这是南漈，这是三都，这是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