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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炊烟
□魏 农
我的故乡是闽北山区松溪县河东乡一个依山傍水的村庄。村外,山峦叠翠,溪流清澈,阡陌相通,竹林青翠,山塘鱼肥;村内,鸡犬相闻,绿树红果,鸟语花香,安谧恬静,各种风格的民居掩映在青山绿水中,偶有炊烟自屋顶升起……
离开故乡几十年了,每每梦到故乡的青砖红瓦,总能梦见村头升起的袅袅炊烟;每每梦到故乡的小桥流水,总能梦见村头缥缈的袅袅炊烟;每每梦到故乡的青山绿水,总能梦见房顶盘旋的袅袅炊烟。故乡的炊烟,像一根剪不断、理还乱的丝线,一头系着家乡,一头系在我的心头,它陪伴我度过漫漫岁月,成为我生活中难以忘却的记忆。
我喜欢故乡的炊烟,喜欢它那袅袅升起的模样,那炊烟沿着屋檐,随着清风,缠着树梢,袅袅上升,婀娜多姿,远远望去像云彩一样飘逸绚丽;喜欢故乡的砖盖瓦房在炊烟和绿树的映衬下,呈现出的那种古朴,宁静……
不久前,回到故乡。我先是痴痴地站在村口前,呆呆地看着一览无余的小乡村,眼前徐徐升起的炊烟,浓浓的乡味气息扑鼻而来,让我有一种“炊烟四起,饭菜飘香”的感觉。炊烟,又见炊烟,眼眸里闪出亮光来,内心欢腾起来,我终于找到了久违乡野的醉人感觉。久在城市里穿梭,笼罩在钢筋混凝土的封闭世界里,每天无奈地嗅着含有汽车尾气的空气,在城市生活了多年的我,很久没见过炊烟,儿时那种溢满饭香的农家小院里飘散开来的炊烟,便成了埋藏在心中的一种渴望。终于远离了喧嚣的都市,重新回到宁静的家乡小村,又见到这遥远而又真实的炊烟,我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故乡多山多水,故乡七峰山,苍松蔽日,古树擎天。那些年,煤气灶、电磁炉,我们都是闻所未闻。故乡的村民烧火做饭,都是在山里砍了一些杂树,或者捡一些枯死的树枝,回来做柴火用。我家的炊烟,就是从七峰山上打回来的柴火燃烧起来之后,通过锅灶台再到烟囱冒了出去,斜斜的,青青的,向着天空绕上去。风大的时候,炊烟还会倒回来,流进屋里,弄得满屋子烟熏火燎,很是呛人。
无风的时候,故乡的炊烟,是直得千篇一律,平平缓缓、和和气气地插向云端,形成根根修长笔直的烟柱,好像力大无比支撑着偌大的天际似的;有风的时候,故乡的炊烟,变得缥缈虚无,夹着风蔓延开来,像仙女拂袖飘带、腾云驾雾一般,最后汇入云彩的序列,让你不知哪是云,哪是烟。
望着故乡飘起的炊烟,轻轻地将我的思绪带回儿时的点滴岁月。那时故乡的炊烟,也是儿童最熟悉最准时的回家信号。放学过后,那些吊儿郎当、稀里糊涂的“小鬼”们,像脱缰的小马,总得在外撒欢疯玩一阵子,有时家长找不着,但炊烟却好像父母呼儿唤女回家吃饭的号令,因为再烈性的小马也要填饱肚子啊。
故乡的炊烟,唤醒我许多的温馨记忆,蕴藏我对过去的许多美好怀念。小时候,天刚亮,母亲就会系上围裙点燃起灶火,瞬间我家烟囱里的炊烟袅袅升起。灶台前,火光映红了母亲的脸,她把一根根柴禾添进灶膛,将锅里的水烧沸。不一会,我就吃上了热乎乎的饭菜,然后,背着书包高高兴兴上学去。故乡的炊烟,让我想起儿时第一次做饭的事来。常因看到母亲忙完一天的活,又得回家做饭时疲惫的样子而不安。我也常想做一次可口的饭菜,好让干活回家的父母品尝。于是,一次我放学后,没有跑去玩,而是卷起身子生起火来,但火并不好生,几个微弱的星星之火在柴禾中挣扎半天后熄灭,我索性用竹制吹火棒对着柴火使劲地吹,没想到灶膛炉灰扑面和一股浓烟,呛得眼红流泪、鼻子冒烟嗓子干咳,直至艰难地生起火来。我清楚地记得那次做的饭,折腾了老半天,也不知道生熟,就草草停火收工了,并为此兴奋一番。父母回来后,见我放在桌子上的米饭,很是高兴,大加赞扬。可当我吃在嘴里的时候,舌头立马伸了出来,但父母不以为然,津津有味地吃着我的“美味佳肴”,并不断地鼓励了我,一个劲地说不错。
青山依旧,绿水仍流。原始又接地气的生火煮饭,在如今的煤气电器时代,已慢慢地销声匿迹,曾经的灶台也慢慢消逝。故乡的炊烟,早已脱去了锦织的轻纱,离我愈来愈远,而现在远离了家乡,许久未见炊烟升起。但无论走到哪里,在我的记忆深处,故乡的袅袅炊烟,总是紧紧萦绕着,深深印刻在脑海深处,那是我的精神之根、生命之根,那是我心中最深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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